空曠

《與我，相逢在宇宙盡頭》

《鼻子記》

◎Conclusion◎

第一齣好戲是前奏

第二齣好戲是方法

前奏是好孤單好卑弱的人生再怎麼熱鬧也只能與自己平行對話

方法是那就選擇鼻子去信任去嗅覺一種讓自己舒坦的氣味

步出實驗劇場後

我選擇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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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很喜歡一句話

之前網誌也有提到

「沉默，是人的最後一項自由。」

其實步出劇場後

不可能不沉默，因為四周的人煙比煙火還遠

頓時沉默變得很廉價

轉念一想把沉默留到人聲比唇齒相依還近的距離時

那又是登天般的難事了

所以要放棄沉默了吧

因為它垂手可得

因為它還是會被聒噪突圍。

‧

散戲後為了避雨躲到樓下誠品

太小一間太少的東西道不出戲劇院的繁華

隨手翻翻閒晃虛走後還是出了去

撐起終於不是奇怪顏色的7-11傘移步向雨中

看見前方某位認得的老師就要近在咫尺了實在不願邋遢的打招呼

便停下腳，轉頭回到戲劇院

雅致輝煌的建築隨著照明矗於幅員寬廣的平整磚磁上

眼前幾乎只有這個

感謝夜晚太晚讓我只嗅到一片人工味而非人味

於是有了一片空曠

我看了好久，順道也看盡了雨打燈燈映雨的清新

吸口冷氣，才知道這都是用鼻子仰看的

‧

如果不是獨自去看戲

肯定不會認得DR.Nose引醫學證據說的鼻子靈敏

也就不會專注更不會想說有一陣空曠我已滿足

基於一份感恩的心邁向了捷運站

下去再下去的電扶梯是通向回家的動線

那出乎意料的長以及四周又再度無人的寬

構成足以讓人成熟的空曠的高

紛亂的世界裡平靜其實比中樂透還幸運

慢慢搭著電扶梯細細往下看

聞到過去很久之前有人曾對我訴苦

說他難過到有次站在家門前樓梯處往下看

真想縱身一跳死死算了

當下只能在心中瞠目結舌表面卻佯裝鎮定的當個垃圾桶

此時，我卻希望能拉彼時的他來看看這一片深長

我會告訴他你無論如何都要撇過頭、或抬起頭去深吸一處空曠

來彌補能言說或未能言說那太多太模糊的遺憾

想著想著想到了那件事已成過去

我竟然聞完了第二個空曠

內心卻覺得若此生只能與自己平行未嘗也不是件好事

第一齣戲就這樣獲得了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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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好喜歡的吊帶褲與綠色白色迎接你聞到的漂亮星空或雜沓人事

別管鼻頭上有痘痘有粉刺

就默許一個別有洞天的空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