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22

hiding workshop

 

今年一直在尋找自己的狀態
坦白說不論是尋找自己還是其它什麼
「找」本身即是一種磨人的過程
找得到是幸運找不到就像是停盪在空氣中一根細微的毛髮
落不下卻又懸於眼前擱上心頭
連癢帶痛
又好比現在因為太久沒打網誌了
「找」不到合適的說白做個開頭
結果整篇網誌整台電腦都成為了一根令人癢痛的不掉髮絲
視線旋即往下看到活力朝氣充滿方向感的剝皮寮版原子小金剛
覺得很慚愧  紊亂的思緒應該只配得上紅磚旁殘留的土壁癌、泥痕似的凹溝以及碎裂的漆白
 
 
 
 
 
有失也有得吧我想
雖然語無倫次的尋找了太久
我卻藉工作出差研習之故找到了「剝皮寮」這個地方
一片磚建而成的閒置空間比迪化街一帶濘舊了點
我認為只有部分設計才談得上有規劃
其餘的建築範圍只能稱已修復過
但大門深鎖  便形成一股渺絕人煙的幽禁感
不知【艋舺】拍攝時有讓連扇的門戶敞開嗎?
現在這地方或許自電影榮景離席後便翹首盼望更多創意團隊進駐吧!
 
 
 
 
 
儘管仍有破落  我卻極其喜愛這個地方
不斷向同事驚呼雖到龍山寺拜拜過幾次卻從未發現這塊美域
它像是遺世獨立並兀自倚靠血緣或地緣關係豎起纛旗的城鎮 
坐落在鰥寡聚集斜風細雨的三不管盆地上
連綿的喑啞式橘紅一路透進了牆裡室內
就連新刷上的白都掩不了這種無聲卻有力的陳舊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
喜歡這種青黃不接卻如此泰然自負的硬體表達
我不斷持續的驚呼  到此一遊般的俗氣拍照 
跟著google map走到公出上課的教室後
我還在大肆當個稱職的遊客
任憑完美揉合的木板磚柱海報投影向我不解的瞥去





這裡面的教室怎麼拍都不嫌膩
分明就該是間茶香連同人聲都蒸騰熱絡的行棧
可是桌上卻擺著與飲食無關的麥克筆、膠布、裁切後長方海報紙
再看向右側斷了前幾片踏板的長梯
一路通往不見天的卻向天傾斜的屋頂
隨後有些人將飲料相機隨手擺在高度平於肩頸的第一道踏板上
梯子轉眼成為不具登高意識的置物台
上課的大家最終還是專心的回到桌上
稍待片刻後便依講師指示用麥克筆在海報紙上塗來寫去的
等上台報告時用膠布一貼才清楚呈現我們所期望的庶民生活
其實與冥冥高遠的天意不大有關





 
圖右白髮蒼蒼的英籍講師來台三天
打著英國社區規劃專家的名號密集在台開授一系列工作坊和講座
我參加了他第一天來台的說明會及後兩場工作坊
同事在第一天便悄悄撇嘴說:
「他用的方法......就是便條紙寫意見這東西啊....我們之前早就玩過了!」
我附和著她像是充滿了主見
但其實我不大清楚之前她們在公司玩的細節是否與英籍講師教的相同
只知道真的從太多部落格及宣傳海報中得到的社區營造操作方式
都是用便條紙寫意見彙整意見貼意見
便條紙遂成為了社造界的主流符號
可我心底其實滿不以為然的
現在社造人天天喊著的是節能減碳綠生活
便條紙的過量運用豈不違背了這項原則?
突然又不耐地想到這兩個月日日聽見的「擾動」與「議題」等字眼
原來我早就開始懷疑一切






第一天的工作坊針對各種不同的社會課題進行分組討論
環伺在我周圍的組員全都是令人膽寒的都更處員工
唯一慶幸的是她們是較年輕可親的一群科員
離官僚刁鑽還有一段距離
我們選到了桌上擺著「年輕人回流」的三角立牌
一開始各寫各的like, dislike, improvement在社造界不敗的便條紙上
最後再將全組的便條紙彙整歸納成為報告的依據
圖中的塗鴉便是我拿大張紙
對應著我組歸納出的意見隨手畫上的
完全性的厚此薄彼圖個爽快
只不過不知道過些日子後
我還記不記得畫裡頭的意思
還記不記得當時組員上台背對著畫演出了一場戲
更甚著還記不記得我獨自埋頭寫的便條紙字句






左邊那位老師則是公司的學術顧問
但我自第2次工作坊才知道他除了學術以外的敏銳才氣
與他同一組便可接觸他的全瞻性觀點以及超強繪圖POP能力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各自設計了以萬華為主的社區規畫方案
再統合成全組綜融式的方案設計
最後人手一張大字報串成一個報告
敘述青年公園及西門町周邊的治安、友善空間、在地經驗傳承、新移民等問題與解決策略




 
 
我們共同理出中心思想
便是無論如何需要更多的「人」參與關心
我看見每個人在我洗腦式的重覆呼喊下拍手很起勁覺得新鮮十足
我只覺得疲憊  想狠狠撕下手中大字報
遠離這些其實我不認識也不打算認識的人
我僅想獨自一人遊走在剝皮寮街區
看著嶙峋老矣的商販蹲坐
在眾人擁簇下緩緩擺出同樣垂垂老矣的老鷹塑像與泛霉首飾
見證古蹟旁還有一方圍觀的小眾
正運用共識將眼下物品形塑成古蹟
說穿了我只喜歡這連城似的建築與建物外擦肩不復返的人們
不佯裝熱情  不高談闊論  純然不複雜的陌生
從這樣的清冷中尋找溫度才是「造」我自己
可惜我只能選擇在教室內放棄自己努力「造」他人
 
 
 
 
 
 
連兩天我自製了兩張名片
原本可重複使用第一天的
卻被當日收拾的工作人員丟失
我問我自己喜歡哪一天的呢?
其實我都喜歡也都不喜歡
出自我手的東西當然怎麼看都順眼沒有高下
然而其實我更想的是完全的匿名
妥善藏身在各個牆柱角落
保有我根本的緘默與疏離
為何我不能像隻蝙蝠倒掛於頂  俯視這些熱議如同作態的人群呢?
然而我卻淪入群體中  被不遠處隱約透露靈光的蝙蝠看盡作態貌
我輸了  輸得徹底





 
 
 
 
◎Conclusion◎
 同事上廁所之際
我在外留連拍了壁上彩繪
多久沒碰觸到這些塗料的質地啊!
又有多久時間
我在現狀下遏制思考
終日不知所云
分分秒秒皆成為了午夜初醒時的滯頓、蕭瑟與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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